以敦煌为圆心的东北东

这民族的海岸线像一支弓

— 敦煌 · 2018 —

说起敦煌，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将它认作是中国的中心；论政治文化，毫无疑问北京是中国中心；论经济，北上广深任何一处都要远超敦煌几十年；论地理位置，中国的圆心怎么也落不到大西北。

但周杰伦的《龙拳》第一句歌词就是“以敦煌为圆心的东北东，这民族的海岸线像一支弓。”方文山这样的大才子，竟然将中国的圆心说成是敦煌，这明显不符合常规认知，难道方文山太专注文学导致偏科吗？

其实，如果看一下清朝的疆域图的话，将敦煌视作中国圆心也无可厚非。

清朝疆域图，白点部分为敦煌

更重要的是，比之地理位置，敦煌在文化交流上的作用，确实可以称之为中国中心。丝绸之路途中最重要的节点，恐怕就是敦煌了。

古代发达的贸易经济，长存于世的石窟文化，神秘莫测的飞天形象，让敦煌成为古代西域乃至整个中华大地最耀眼的明珠之一。然而，丝绸之路没落之后，敦煌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默默无闻，仿佛从中国人的地图上消失了一般。

明明拥有最珍贵的文化宝藏，但近代的中国，却对敦煌瑰宝束之高阁。直到一个外国人的出现，世界才开始重新认识敦煌。

这个人就是斯坦因。

说起斯坦因，大家对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万恶的英国骗子！

其实我只是个学者加探险家

这个国际敦煌学的开山鼻祖，当年确实在我国西北方发掘走了大量文物。仅在他1901年的第一次中亚考察中，他就从我国新疆带走文物1500件以上。

在敦煌，他利用花言巧语，取得敦煌道士王圆篆的信任，用500卢比40块马蹄，买走大量敦煌遗卷。据初步统计，他在敦煌骗走的汉文写本总数，就达到了11604件。

但由于国家动荡和信息传达的不便，即使在此时，国内学者界仍未对敦煌有所重视。

真正使国内学者界重视敦煌的，却是斯坦因的“老对手”，法国人伯希和。

我还是个汉学家

还是在王道士手中，伯希和用500两银子，买走了6600卷精品。通晓13种语言的伯希和所选走的敦煌遗本中，有很一大部分是绝版。

作为一个汉学家，伯希和免不了要与中国学者交流一番。也正是在此时，罗振玉、王国维等人认识到了敦煌遗产的珍贵。但由于战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敦煌遗产还是没有得到有效的保护。

动荡年代，就是这么悲哀。明明拥有最灿烂的文化，却要通过外人的掠夺，我们才能认识到它们的珍贵。

这种局面，直到一个年轻人的出现，才得到改变。想必熟悉敦煌历史的童鞋已经猜到了，没错，他就是被誉为“敦煌卫士”的常书鸿先生。

而常书鸿先生最初注意到敦煌艺术，也不是在国内。常先生早年在法国留学，有一天他在逛小书摊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册《敦煌图录》。

常先生被敦煌艺术的奇异风格深深吸引，顿时惊为天人。他这时才发现，原来敦煌存在着如此珍贵的艺术宝库。而这座宝库已经在西方引发轰动，中国人却全然不知。

这是1935年，离伯希和与斯坦因运走敦煌遗产已经过去近20年，但国内仍然没有正式组织对敦煌遗产进行保护。

常先生说自己数典忘祖，（据常先生女儿常沙娜女士回忆），既然中国有如此绚烂的艺术，自己又何必留学法国。于是1936年秋，常先生毅然决然携全家回到了国内。

常书鸿一家，左为前妻陈芝秀，后为女儿常莎娜，手中抱着的是儿子常嘉煌。

但常先生的敦煌生涯，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般唯美。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在那个战乱年代里，许许多多中国人，除了逃难就是逃难。

直到1942年，常先生在徐悲鸿、梁思成等人的支持下，终于前往敦煌。1943年，当时的政府终于成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常先生在众人推荐下，如愿以偿当选所长。

政府虽然同意设立研究所，但并没有拨多少实际经费。茫茫戈壁，大漠孤烟，常先生与他的同事，就在这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开始了他们的敦煌研究和保护。

专心研究典籍的常书鸿

可是对常先生而言，坎坷才刚刚开始。

当时的敦煌，是真正的不毛之地。他们的研究所内，桌子、椅子、都是用土堆做成。离研究所最近的村庄，也在几十里开外。

生活艰苦也就算了，对常先生最大的打击，是妻子的背叛。

常先生与妻子陈芝秀，是在法国留学时结合的。因为日子的艰苦，来到敦煌没多久，陈芝秀就抛下丈夫和一对儿女，和军官陈清忠私奔了。

陈芝秀与常书鸿以及女儿常沙娜

据说那日常先生曾骑马追赶妻子，可最终因为力竭，摔倒在茫茫大漠之中，直到一个油矿工人遇见他，他才侥幸捡回性命。

只能说，有些人注定能同甘不能共苦，其中对错，外人无从评价，只有当事人冷暖自知。

图为常书鸿所画前妻。实际上陈芝秀的晚年算是悲情落幕，先是军官陈忠清因为历史原因锒铛入狱，儿子常嘉煌一生也不认她；最后她沦为洗衣工，只得靠女儿的资助了此残生

妻子走后，常先生的事业仍不平坦。1944年，仅成立一年的研究所被撤销，常先生不得不和同事们靠变卖临摹画作来维持研究。

也正是在这一时期，常先生对敦煌壁画的研究最为深入。在这一时期，他的女儿常沙娜女士开始学习敦煌壁画。后来父女俩的画作在全国展出，顿时引发轰动。

由于种种原因，敦煌壁画差点被剥离运送往台湾。一旦如此，敦煌壁画的损失将不可估量。常先生在最后关头，组织起“保卫小组”，最终才使文物留在了敦煌。

若非常先生，可能我们今天要看飞天壁画，还要去海峡的另一边。

莫高窟九层楼，解放军进军西北时，常先生在此敲响古钟

即使新中国成立后，常先生也一直坚守荒漠，一直到82年，他才卸任敦煌文物所所长一职。

在那大漠深处，他苦苦坚守了40年。从青丝到白发，他将青春全部奉献给了敦煌。

如果说敬业、专注就是我们所说工匠精神，那么常先生无疑是大国工匠。而在工匠之外，他对国家、对民族所表现出的责任感，体现的更是艺术的良心。

值得注意的是，常先生的女儿常沙娜女士，在敦煌艺术的研究上也是硕果累累。她将敦煌艺术与现代绘画结合起来，创造了一种独具敦煌特色的设计风格。人民大会堂壁画、澳门紫荆花等的设计，常沙娜女士都是重要的参与者之一。

常沙娜女士，现已87岁高龄，被誉为“永远的敦煌少女”

下次游敦煌，别忘了曾有一个倔强的灵魂，曾在大漠深处苦苦守望。

END

路上独家敦煌风情之旅

行程安排

西宁——祁连——张掖——嘉峪关——敦煌——德令哈——茶卡盐湖——黑马河——青海湖——西宁

这一次，我们将一览最壮观的丹霞地貌，在漫天的赤红之中，感受自然的瑰丽；

这一次，我们将沿着丝绸之路，探索敦煌风情；

这一次，我们将领略“塞外风光第一绝”，漫步月牙泉、鸣沙山，纵览大漠之绚烂；

这一次，我们将漫游莫高窟，探索一切敦煌传说的起点；

这一次，我们将在德令哈的戈壁里，探寻诗人海子的足迹；

这一次，我们将踏上“天空之镜”，迷失于茶卡盐湖的唯美风景；

这一次，我们将穿梭地域与天堂，从大漠深处，奔向绚烂青海湖；

玉门关、阳关、龙门客栈、祁连大草原，这条路线，有太多让人心驰神往的西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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