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回乡散记
- 来源:情感四月天
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感触颇深,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几十天没有动笔写东西了,感觉生疏,没有头绪,由此可见坚持的重要性。不管写作,还是工作和学习,都要有一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坚持就是胜利,没有坚持,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老家依然是记忆中的山清水秀,只是人口比过去少多了,和父亲一起掰指算了一下,全村老小加在一起不足60人了。白天的街上,几乎空无一人。
站在村里的最高处,举目远眺,但见整个村庄被绿意所淹没,依稀能看见零零星星的蓝色的彩钢板房顶。整个村庄十分寂静,偶尔能听见几声鸡鸣狗叫。
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更寂静无声了,这时,我最喜欢走出户外举头仰望星空,夜空特别蓝,特别净,用碧空如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准备动身回老家时,妻子说:"你带条衬裤吧。"我说:"天这么热,用不着带了吧。"我没听妻子的建议,只任性地带了短裤和背心。
谁知回到老家才知道,短裤根本用不上,早晚的气温很低,母亲给我找了一条薄绒裤穿在身上都不感觉热,在老家的十多天,我没有感受到夏的炎热,却体会到了秋的凉爽。
父母早就盼着我回去了,由于怕母亲睡不好觉,没有告诉我回家的具体时间。那天上火车了,才给妹妹打了一个电话,说第二天到家,先不要告诉家里,免得我妈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我刚从太原下火车,老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急切地问我什么时候能到家,我告诉我妈不要着急,我先在太原会一个战友,然后就往回赶。我妈一再嘱咐我路上一定要小心。
两年没有和父母见面了,思念是自然的,我总觉得,我对父母的思念总不及父母对我的思念。
母亲听说我喜欢吃苦菜,就早早地挖回来洗净焯熟,然后冷冻到冰箱里,等我回去吃。每当吃饭的时候,母亲总会念叨说,回来一趟,也没有什么好吃的给你吃。我就说,这饭菜多好,绿色环保无污染,城里的鸡鸭鱼肉,哪里有这个好啊!
母亲养了二十几只鸡,有十多只在产蛋,还有十只小鸡,这是我妈的宝,每天傍晚鸡上架的时候,都要清点一次。有一天清点的时候,少了一只小白鸡,可给我妈心疼坏了。
鸡下蛋最旺的时候,每天能产下十多只。有时,喜鹊会趁家里没有人时偷去几只。这些贼喜鹊常常蹲守在院旁的树上,乘人不注意,就偷偷地潜入蛋窝,有时将鸡蛋啄开,一饮而尽;有时将鸡蛋直接偷走,藏起来慢慢享用。
人烟少了,野生动物多了,这是村里的一个显著的变化特点。我们家每天都会来很多麻雀,有时还来几只野鸽子,这些家伙会不时从屋顶、树梢飞下来,狂抢鸡食。
家里的大黑猫饿极了,会像一只小老虎一样隐藏在麻雀们经常出现的地方,所以一些运气不好的麻雀经常会葬身于猫口。
这只黑猫是两年前妹妹从忻州城里带回来的,那时候虽然还很小,但两眼放光,不时闪现出一丝贼性来。母亲说,这只猫可不省心了,经常偷吃东西,属于屡教不改型的。曾想把之放之野外,让其自生自灭,但小侄女极力反对,这事一直没有促成。
这猫确实邪性,会用爪子打开橱柜的门,因此柜里的食物,会经常遭其毒手。只要母亲去冰箱里拿东西,黑猫一定会尾随其后,它知道冰箱里放着肉食品。
家里原来有条很可爱的小狗,但被外地人偷走了,家里就没有了狗,这让母亲有些许的不适应。家里也想再养一只,但苦于街坊邻居家里都没有新产的小狗。
今年六月份,小侄女从同学家里捉回一只小狗,小狗长得不好看,但挺机灵。它像孩子一样,十分淘气。
每当母亲喂鸡的时候,它都会冲入鸡群进行捣乱,有一日,终于激起鸡群的愤怒,鸡们群起而攻之,小狗寡不敌众,只能狼狈地肚皮朝天躺于地上,哀叫投降,但鸡们却以一种痛打落水狗的气势,继续围攻,没有丝毫饶恕的意思。直到母亲把鸡轰走,小狗才得以逃脱,钻到屋里,再也不敢轻易出现在鸡们的面前了。
在黑猫面前,小狗只能算是老弟。怎么这么说呢,其一是黑猫本身比狗狗年长那么一两岁,其二是黑猫目前的个头也确实比小狗大。小狗很顽皮,相对于小狗,黑猫显得成熟稳重多了。
小狗总想和黑猫玩,但黑猫却懒得搭理它,小狗不时去抓黑猫的尾巴,去咬黑猫的耳朵,通常情况下,黑狗置之不理。
有时,小狗把黑猫戏弄烦了,黑猫也会反击,或给小狗一个嘴巴,或对小狗猛咬一口,这时,小狗只能惨叫一声落荒而逃。
小狗相当护食,吃食的时候,黑猫只能远远观望,绝不敢靠近,因为吃食的小狗威猛无比,黑猫要是敢到近前抢食,必然会遭到小狗的狠命狂咬。
这两家伙,既是玩伴又是对手。小狗是黑猫的跟屁虫,黑猫上院子里坐着,小狗也跟着在院子里蹲着;黑猫在床上呼呼大睡,小狗也跟着趴在床前的地上似睡非睡。
母亲说,还是有猫好啊!要是没有猫,家里的存粮早就让老鼠糟蹋了。
家里还有六千多斤玉米没有买出去,没人来收。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收粮的人,每斤给到八毛二分钱,母亲喜出望外。收粮的人打开几袋,发现玉米已经开始发霉变质了。这是父母亲没有想到的事,母亲当时很沮丧,连连叹气说,这六七千斤玉米,都坏了,一年的辛苦白搭了!
收粮的劝说道,不要着急,把玉米先倒出来晒晒,把好和坏的分开,如果有好的过几天再来收。好在只是坏了一少部分,过了两天,没有变质玉米终于卖出去了,五千多斤玉米买了四千多块钱。
母亲细算了一下,买了四千多元钱,除去买化肥、买种子的钱,再加耕地的钱,不算人工,最到只剩下不到两千块钱,这就是辛苦一年赚来的钱。真的不容易啊。
期间三弟打来电话说,明年不要再种地了,父母也七十多岁了,干不动了。去年秋收的时候,二弟请了一个月假,将近4000块钱工资没有了。三弟请了十天假,每天扣200元工资,十天就是2000元钱,这样算下来,种地没赚钱,其实是赔上了。
为什么种地不挣钱,父母还要种呢?我从父亲嘴里套出了实话。他说不种地怎么办,种地最起码能捡几个钱,要是不种地,就没有来钱的地方。没钱了,不好意思找子女要。
我劝道,你不用担心这个,这些年来,我不是常常给家里寄钱吗?以后,我不仅会继续寄,还会多寄,保证你们过上好的生活。
这次回家,给父母买了一个电子血压计,这样他们量血压就方便了,再也不用去求别人了。全村就原来村医家里有血压计。现在村医也停止行医了,忙着到处打工,所以找他量血压也很不容易。所以,我感觉做儿女的,就是要多为父母排忧解难。
我远在外地,对父母照料的很少,对父母照料最多的是妹妹,三天两头就从忻州回家一趟,大包小包地给父母带东西。二弟和三弟对父母也十分孝敬,虽然经济条件有限,但做到了竭尽所能也就够了。
每每想到父母辛苦劳作的时候,我就会内疚,感觉自己没有尽到儿子的责任,感觉自己不够努力,没有开创出一片天地,没有足够能力让父母过上安逸的日子。
我还需好好地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特别是赚钱的能力。有时,不得承认钱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你的生活质量、你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你的亲人们的幸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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