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象级纪录片《人间世》回归:你开始2019时,他们永远留在了2018 | 周末谈
  • 来源:新京报传媒研究

来源:首席生活家ID:sx_life src="https://mmbiz.qpic.cn/mmbiz_jpg/zD1eOic5URib7aKFMWLvvxjjyhLY5jKR6b1DHoxwHa9TqZ9QEicuicjhQyTtVEqwVI2GQ1FBH0X8rO9a0JFJAMNytw/640?wx_fmt=jpeg">第一季中,让人印象最深的,是第九集的《爱》。
刚怀上孩子的张丽君,不幸检查出了胰腺癌,我仍记得她当时的神情,从慌张到迷茫,再到绝望。
命运,原来从不开玩笑,每一次抉择都是生死的修罗场。
烟花易冷 - 加载失败 ╥﹏╥ - 00:00 / 00:00var qm0 = new APlayer({element: document.getElementById(`player0`),narrow: false,autoplay: false,music: {title:`烟花易冷`,author: `周杰伦 - 跨时代`,url:`http://isure.stream.qqmusic.qq.com/C200004emQMs09Z1lz.m4a?guid=2000001731&vkey=726769960C828D3FD509C059062F4ECD2A5D37212372CF3DDD3CF2A1DA70EA88B878ECAE32E798792B17502BCBD82B34208405D414E80655&uin=&fromtag=50`,pic:`https://imgcache.qq.com/music/photo/mid_album_68https://y.gtimg.cn/music/photo_new/T002R68x68M000000bviBl4FjTpO.jpg`}}); qm0.init();
这个26岁妈妈,为了孩子,放弃了治疗,也亲手将自己推向了死亡。
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是她,拿命换来的。

两年多过去了。
新年伊始,它回来了。
2019年1月1日21:30,《人世间》第二季开播。
第一集镜头对准的,就是一群孩子。
众病之王,不会放过任何人。
“我叫杜可萌,今年13岁,我们得了一种病,叫作恶性骨肿瘤”。

这种病,只有百万分之三的发生率,相当于连抛22次硬币全部都是正面。
但这样的不幸,每年都降临在一万多个孩子身上。

这一集的主题是《烟花》,烟花易冷、稍纵即无。
正如安仔短暂的一生。
安仔,大名叫蔡炫安,才11岁。
他爱吃鸡排、爱喝汽水、爱玩游戏,最喜欢唱《逆战》,在群聊里他永远是最活跃、最会带节奏的那一个。

确诊的那一天,他为自己拍了一张照片,面色红润、双目发亮,乐呵地告诉同学们,他很快就回去了。

一年过去了,他没能回到学校,并失去了一条左臂。
长时间的化疗和卧床,让他体重猛涨,医生劝他出门跑跑步,他不做声地点点头,却一如既往地窝在家里。
因为,他一下子还无法面对,左边空荡荡的那一条袖子。
2018年末,他终于有了假肢。

刚戴上的那天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并尝试着左右手相合,对着镜头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红包拿来!”

安仔以为戴上了假肢,下一步就是回学校上学了,但还没等到开学,他的癌细胞就扩散到了肺里。
他吃的靶向药叫艾坦,这种药让他的肿瘤变小了,缺点却是,伤口再也无法愈合。
所以,他的肺漏气了,只能通过插管排出肺里的空气。     

这一次的癌细胞转移,大人们心里都清楚意味着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本应活蹦乱跳的孩子,妈妈的愿望变得越来越渺小,从成绩优异,到身体健康,到少吃垃圾食品……最后只剩一句“活着”。     

弥留之际,安仔望着床前泪流不止的妈妈,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擦去了他的泪水。
那个天天喊着等妈妈老了要照顾她的男孩,再也等不到那天了。     

安仔说:“游戏里面,有很多命,输了重来就好了。”
可现实里,命,只有一条。

王思蓉进医院的第一天,就面临一个重大抉择:
 要命,还是要脚。

医生说,她的整条腿上各个部位都有癌细胞,本身切除就很困难,而且复发和转移的几率极大。
但王思蓉却倔得很:“假如要截肢,就给我申请安乐死,我自己爬着都要去找死路。”
这个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女孩,第一次跟妈妈撒娇,就是想保住自己的一条腿。

王思蓉的父母一直在苏州横扇的羊毛衫厂打工,一年只回家一次。
孩子的腿疼了大半年,奶奶用了各种土方:草药、按摩、针灸……
后来,父母带着她一查,才知道不是生长痛。

看着王思蓉每夜每夜地喊疼,妈妈心如刀绞: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女儿生病的时候,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只能冲着奶奶喊腿疼腿疼。”
“如果有重新来过的话,宁愿少挣一点钱,要陪在女儿的身边,把她照顾好。”

孩子的手术勉强算是做完了,爸爸亲手改造了轮椅,准备去火车站接女儿回厂里过年。

年后,他们十几年来第一次没有把孩子撇给老家的奶奶。
平日里省吃俭用的他们买了三张去厦门鼓浪屿的机票,一共花了4000块钱。
  这4000块钱,要烫13000件羊毛衫才能挣回来。
但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杜可萌是病房里的小记者,也是这集纪录片的讲述者。
她总是认真地记录自己每一天的变化,和同伴们的喜怒哀乐。     

“这部片子你会看到20次的哭泣,但你不知道的事,病房里每一天都充满笑声。”
“只要你张开双手、伸出五指,恭喜你,你给自己放了一个烟花,一次可以放两个哟。”
萌萌总是用自己的方式,让身边的人擦去泪水。

但月之暗面的阴冷,却只能由她们自己默默承受。
9岁的姑娘刘子涵,也是病房里行走的正能量。
听到病房里的哭声,她总是第一个跑去安慰,摸着自己的小光头对同伴说:“没关系的,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
然后热心地和每个人合影,笑得比谁都甜。

当父母躲在角落纠结要不要截肢时,她自己站出来接受了截肢:“如果疼,就咬牙坚持。”

但真正被推进手术室时,她还是忍不住地哇哇哭了出来。
经历了漫长的手术,经历了无数次的化疗,却没能阻止癌细胞的转移,得知噩耗的那一天,刘子涵真的,笑不出来了。
“我这个乐观使者有点累了,想卸下面具。”     



导演谢抒豪说,摄制组6名成员曾在医院旁的苏州河边,抱头痛哭。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承受别人的死别,记录这么多的痛苦。
“但整理拍摄素材,回忆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大半年,我发现,正是置身于足够黑的绝境中,才会主动追求那道光。”
“没有浪漫气息的悲剧是最最本质的悲剧,不具英雄色彩的勇气是我们最真实的勇气。”
著名哲学家周国平面对一岁半女儿的离世,这样说道。
2018年元旦前夕,摄制组和医生们策划了一场Cosplay。
安仔变身“红发香克斯”,这是他的偶像,动漫《海贼王》中的独臂侠、海上霸者;
萌萌和子涵化身为美少女战士,医生们脱去了白大褂变身为叮当猫。     

那天,上海本来是个阴天,却出奇地放晴了。
安仔躺在病床上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终于能在舞台上高声呼喊出来:
“如果还有家伙没有闹够的话,来吧,让我们奉陪到底!”     

五颜六色的演出服下面,是勉强夹住的管子和没拔去的针眼。
妈妈们既担心又高兴:“这是孩子生病后笑得最开心的一天。”
第一集播出后,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导演不如第一季写实了——加入了许多cosplay的场景表演、MV的拍摄。     

但我却觉得,这或许是导演最暖心的安排。
这些每天经历了生死考验、大悲大喜的病人,都还是些孩子啊。
他们本应坐在教室里学习,在操场上玩耍,烦恼着自己的零食和考试,有着五彩斑斓的童年。
可绝症,却把他们锁在了苍白的失了颜色的病房里。     

看着安仔抡起盐水袋甩向前方,激情慷慨地唱着《逆战》:“闯荡宇宙,摆平世界”。

看着孩子们穿着超级英雄的服装,拿着锤子奋力地砸向“癌症”,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用力。
我突然很想抱住他们,握住他们的双手,一起砸碎这残酷的命运。
  因为,“好好活着”,就是他们的了不起的英雄梦啊。

“你依然如此坚强,如此勇敢,等待着那一瞬间,世界送给你的烟花。”
这一集拍了一年多,有四个孩子的名字画上了白框。

安仔病逝后,父母捐出了他的眼角膜,千里之外,一个三年前双眼被开水烫伤的孩子重见光明。
命运欠他的这份幸运,他转交给了另一个孩子。

他们在梦中,无数次砸烂了“癌症”这面墙,却敌不过真正的现实。
世界还在,亲人还在,我们还在。
而你,却不在了。
亲爱的孩子,人生如朝露,感谢你曾折射出来的光芒。
若来生,你还愿来人间走一趟,希望我们能够更好地守护你: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 但愿你流下每一滴泪,都让人感动 但愿你以后每一个梦,不会一场空”
- 完 -

你能为我摘一颗星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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