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爱(民间故事)
- 来源:七彩风筝
程耀华紧盯着电脑屏幕,犹如开大奖前目不斜视般盯着电视的人。
“华哥!Q!Q!Q!快!”左边,好友路振疯狂的吼叫声提醒着程耀华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原本些许松懈的精气神又聚拢了来。
“等等,你……”程耀华还未问完,一张大手就遮在了电脑屏幕前,瞬间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世界。那只手仿若捍铁一般无视程耀华腾腾升起的怒火,不等他暴走,就一把拽住他破烂的西服的领口像丢狗样拖离了电脑。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程耀华是压不住了,迸出的肌肉将一张本就积仇的脸挤出一道道纹路。无论是谁!他都要狠狠的摔在地上踩上两脚,以解心头之恨!无论是谁!
“混蛋!老子……”
“你再老子叫个!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来人显得更为愤怒,顺手把程耀华扔在了地上。旁边的路振察觉到情况不对时,回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但随即就被耳机里的游戏声音吸引回去了,一边还嘀咕着道:“真他妈倒霉,又输了!”
“威哥?”程耀华躺在地上,大脑总算是清醒了,认出上方凶神恶煞的脸属于谁后,自身的火焰先熄了一半。他赶忙爬起来,殷勤的陪笑道:“威哥,您不是正坐在前面的吗?怎么有空下来‘巡视’呢?来,抽个烟,先消消气。”说罢,又双手奉上了包内仅剩的一根猴王牌香烟和一只快没油的打火机。
但威哥却轻蔑地甩在地下,嫌弃地道:“就你那垃圾货,喂猪呢!”
“不,不,……呵呵,我,那个……”程耀华挠挠头,像汉奸一样觍着脸嘻嘻的笑着。
“老子叫了你多少声?多少声!你他妈干啥呢?干啥呢?啊!”威哥边吼边愤恨地朝程耀华身上踹,后者则忍着痛依旧笑呵呵的点头哈腰,一点儿也不敢反抗。所以,在威哥眼中,这只是一只肮脏的小狗在试着取悦它的主人。
威哥也笑了,那笑让人发颤。
“呵呵,钱呢?”
程耀华的脸瞬间僵住了,把那恶心的笑冻得死死的,他最怕的事情来了。
“威哥,您看,我这都快赢了,您就宽限几分钟吧,就几分钟。”
“钱。”
“那个,钱啊,它,它就在家里放着,今天我忘拿了,您就……”
“钱!”
威哥怒不可遏的喊道,一脚踢飞了这只既温顺又尽心的“狗狗”。
威哥指着他那低垂的头,唾沫星子翻飞到早已微微弓好身子的程耀华,十分厌恶地道:“老子不管那么多,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马上就把欠老子的钱还给我,要么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别想着跑,你尽管可以试试,看老子不把你一双腿卸了。”
“是,是,是,威哥英明,”程耀华不停的笑着,点头赞同道。
“快说!哪条!老子时间宝贵的很!”
“可,威哥啊,我今天忘带了,能不能……”程耀华笑得直想哭,威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点活路都不给。
“那就是没钱了?好!我懂了。”
威哥没有一句废话,向后一招手道,道:“兄弟们……”
“别别别,我选第一条。”见威哥真的要动手了,程耀华吓怕了,赶紧打断道。
“钱。”威哥还是面无表情的一摊手,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程耀华冷汗直冒,他哪有什么钱啊,心里顿时急得乱跳,大脑如转盘飞速旋转。良久,在威哥都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程耀华的嘴巴终于颤巍巍的吐出些字来。
“威哥,我身上的确没带钱。您看这样怎么样,容您给我一小时,让我现在就回家去取,我保证不逃,好吗?不然这样干耗着对我们两人都不好,不是吗?”
“老子凭啥听你的?”
“两倍?”程耀华试探着问。
果然,威哥瞟了他几眼,略加思考后,有些松口的道:“老子手下还有这么多兄弟,你这……”
程耀华暗自松了一口气,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他觉得现在有必要让威哥高兴起来,这样以后在网吧里才能混得更好,于是乎兴奋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倍?”
“好!就这么说定了!”威哥确实很高兴,白送来的岂能不要?在说了,他也不担心这小子会逃跑,因为这人已经钻到电脑里去了,县城不大,黑网吧就那么几个,他还能往哪里跑?
威哥“轻柔”的踢了踢程耀华,像抚平受伤的宠物的心一样温柔,“快去!要是一个小时内回不来,你今天伸出几根手指头,老子让你断几根!”
“是是是,谢谢威哥!谢谢威哥!”
程耀华弓着腰,以迷人的微笑慢慢朝网吧门口移动,虽然此时他内心怕得要命,恨不得撒腿就跑,但总比被人说了闲话找理由打一顿来的强。
“等等。”就在程耀华庆幸着马上要出门时,威哥突然开口道。
程耀华本已平稳的心又一下悬了起来,难不成姿势出了问题?他仔细检查了下,将身板压得更低了。
“把你的垃圾捡回去,”威哥用鞋尖踮了踮掉在地上的烟和打火机。
“呼——”还好还好,程耀华大顺一口气,如果他有心脏病的话,怕早就死了。这大起大落的情绪,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控制得住的。
夜梦网吧的门外,寒风裂骨。绯红的耳边,威哥和他朋友间的狂笑声以及永不知停息的“哒哒……”的敲键盘声,让程耀华心动不已。他从门里的缝隙再一次望向里面。白色的香烟像冰毒般飘散在网吧内,无数人沉迷在那熟悉的气息里。那烟一次次刷开着他们厚重的略略眯上的眼皮,耳里伴着乐章,仿佛身陷极乐世界,在极度的欲望中挥洒着青春的朝气。
无奈的叹了口气,程耀华颓废般向家走去。他不会逃,不仅怕被抓到,更怕以后找不到网吧玩电脑了。
“啪,”打火机发出蓝紫的弱光,在生命的尽头,在寒风的怒斥下,它最后一次点燃了这根干瘪的烟头。
程耀华的家境本就不富裕,父亲早亡,母亲一人做些针线活艰难地维持生计。把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喂养到人高马大的雄壮青年,期间受过的苦,洒下的汗不知多少。
小时候的程耀华是可爱的,脸蛋上的赘肉与母亲的瘦弱呈鲜明的对比。他总是在劳累的母亲身旁唱着歌,围着母亲欢欢喜喜的乱蹦,将小学里的辛酸分享给母亲听。这些时候,母亲都在笑,至少在程耀华的眼里母亲的笑容一直伴随着他长大。
事情的转折是初中发生的。交不起学杂费的母亲只得将儿子送往县里的“差”中学。在这里,如一张白纸般纯洁的程耀华很快被染得一身黑。初中的孩子普遍开始懂事了,不过他们之中有些可能是在某方面懂得特别多。而这些,自然比什么积极向上,团结友爱,创造奉献之类的正能量更易被吸收。于是,又一个孩子进去了。
程耀华的同桌叫路振,父母在其年幼时便离异,路振一直跟着父亲。而其父在娶了别的女人后便不再管他,每月扔给他一些生活费,任他“自生自灭”,所以路振很早就“上了道”。
不过几天,程耀华跟路振学会了吸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玩电脑,认识了“道”上的一大帮人,成绩也因此直线下滑。
程耀华第一次问母亲要钱。他很紧张,但母亲给了他,什么也没问,笑了笑,温柔地对他说:“华子啊,你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啊,才会有出息。不要像我一样,钱不是那么好挣的。你要出人头地啊,要拼命了的去努力。以后出息了呢,想要有什么就会有什么的,就不……”
程耀华清楚的记得,母亲对他说这些话时,脸上的憧憬之情不言而喻。程耀华很惭愧,他的良知想拒绝,但内心深处对网吧的向往犹如毒瘾一般战胜了一切。
他抓住钱,强压下泪,奔向网吧。
当时,程耀华发誓,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母亲要玩电脑的钱。
但,这誓言又是多么的不经风雨。有了一次便会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无穷无尽,直到变成了习惯,变得一点感觉也没有。
如果说多年前的第一次伸手,程耀华还有良心知道羞耻的话。那么在如今已成为习惯的动作上,他要钱,则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了。
黑夜里,暗淡的月光下已看不清前面的路,但程耀华走的很准,在这条不知踏过几个来回的路上,他是永远不会碰到岔道的。
高楼林立的县城内,还有一些未改造的棚户区。程耀华的家就在这里,穿过一些恶臭的垃圾堆和一座座行将坍塌的房户。十年如一日,还是那样的破败。
“咯吱……”程耀华慵懒的推开门,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坐在板凳上。
家里的陈设不多,很古老,但却很整齐,每个物品摆放的都极到位,看的出来,收拾的人在用心。
程耀华的母亲坐在一旁,听到推门声时就已惊醒。她的儿子经常夜半不回家,她就一直这样等,每次都等的睡着了,以至于床上长久都没有人睡,落满了灰尘。
“哎呦!华子!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快把羽绒服换上。”程耀华的母亲来不及揉朦胧的睡眼,忙拿起身边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轻轻的盖在程耀华的身上,“大冬天的,外面该有多冷啊,还是这大半夜的。哎呦!那冻得呀,我跟你说啊,我早上……”
“别说了!你不烦,我都要烦死了!”程耀华一脸不耐烦的道,随手将衣服扔在地上。手一伸,很自然的道:“给我点钱。”
“呀!你又要钱!程耀华的母亲大惊道:“你每次拿了钱都去网吧了,对不对?才几天?嗯?老师刚请过家长,你又……”
程耀华懒得听,也懒得解释,每次要钱都是这样,而每次他都会自己去取。这次也不例外,程耀华知道家里的钱藏在什么地方。他走了过去,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平静的将手伸进柜子里,使劲去摸。
“你这个败家子!”程耀华的母亲忍无可忍,气急的是又拦又打,可已年迈的身板怎么能跟这个正当壮年的汉子比呢?
“那是咱家最后一点钱了啊!你再拿了,我们今天吃什么?”程耀华的母亲带着哭腔咆哮道,但这咆哮又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根本撼动不了一颗有着强烈欲望的心。
程耀华摸到了钱,眨眼间便将那些零零角角一股脑抓了出来。在程耀华看来,这时的月光不再阴暗,它从残破的窗户上穿过,是那样的柔美。借着这光,程耀华估计了个大概,够了!够十倍了!他狂喜,脸上难得露出真实的笑意,不仅钱都能够还上,还可以再玩十天半个月,想到游戏,他内心的喜悦已不以言表。
程耀华的母亲挣扎的更甚了,她哭闹着一拳一拳使劲打,期盼着浪子回头。
“滚!”程耀华怒了,一脚将他的母亲踹飞,趁着这短暂的间隙,他飞也似的往门外跑。
但程耀华的母亲快了一步,她使出吃奶的劲在程耀华即将逃出生天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死命的不放手,一丝的力气也不松。
门外,夜的深邃是多么的迷人,只差一步,程耀华就成功了,就能钻进幸福了,只差一点啊。他异常恼怒,对着身后的亲人拳打脚踢,“放手!放手!放手!”
程耀华的母亲似未察觉到痛,反而抓得更紧了,她怕她送开手,不但钱没了,连心也跑了。
乌云蒙月,月蒙残心。凄凉的夜风鼓动着气急败坏的程耀华,最终欲望又战胜了一切。他看见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把锃亮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在心魔产生的一刹那间,他抓过刀,快,准,狠地直插进母亲的心脏。
程耀华松了一口气,他感到那手已束缚不住他了,猛的一挣脱,游戏的幻魔已向他敞开。
“来,把衣服披上,”程耀华的母亲软软的道。在她看向程耀华的双眸里闪现出了温馨,然后无力地拿起衣服向前抛去。她知道拦是拦不住了,所以母爱又无私的缝合上了破裂的心口,使它继续工作着。
衣服是披上了,但程耀华跑远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他的脑子已被游戏塞满了。
程耀华的母亲倒下了,在衣服抛出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残缺的月牙儿拼命的躲过乌云,柔和的光,将她全身照得白银般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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