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乱(中)
- 来源:细思恐集
听到槽帮人的议论,胡老四立刻就来了精神
上回说到听到槽帮人的议论,胡老四立刻就来了精神,他忙向讨论此事的槽帮人问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打听之下,发现那小老头被送到官府的那天,恰好就是富商全家被被杀的隔一天。而太仓那地和上海又不远,一个晚上的时间脚程快一点的,足可以跑一个来回,于是胡老四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不消说,这个被槽帮抓住的小老头八成就是在租界杀了富商全家的那个凶手,只是租界的警署在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很多案子的细节都没有告诉媒体,一来怕是对日后的案件的侦办造成麻烦,二来也是因为割头这事实在有些血腥,警署也不想造成没必要的民众恐慌。所以对于富商的头颅被案犯割掉带走一事,外界是并不清楚。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租界里富商的灭门案搞得沸沸扬扬,可是槽帮的人抓到了这么一个举止古怪有随身带着一颗人头的小老头之后,却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的原因。胡老四得了这个消息之后,匆匆的同漕帮众人道别,赶回了警署。
回到警署之后,胡老四托人一打听,才知道那个被槽帮送到常熟县衙的小老头,已经按照清律,被送回了案发所在地的官府,因为这个小老头是在太仓上的渡船,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就被送到了太仓大牢。胡老四费了一番功夫之后,才同太仓那边的清朝官府取得了联系,他将租界里的这个案子同那边的府台详细一说,说很有可能现在关押在太仓大牢里的那个小老头就是在租界做下了这灭门大案的凶犯,随后胡老四就表明了希望太仓的官府可以同租界的警署合作,将这事搞个清楚。原本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这个案子的案情并不复杂,无非是两边的人一同审讯,或者互相通报一下笔录和口供,互取有无。可是没想到胡老四将自己的打算同太仓那边一说,立刻得到了回信,说是太仓这边可以将那个疑犯押送到租界,但是两边想要联合办案,那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胡老四一听太仓官府的这个态度,顿时就傻了眼,因为就算胡老四心中怀疑那个小老头就是上海租界内灭门案的凶犯,可是毕竟他没有丝毫的证据,如果太仓那边把那个小老头送到租界之后,发现他并不是这个灭门案的凶手,到那个时候,租界警署要是想再把这个小老头送回太仓,那可就难办了。因为当时按照租界的法律,如果租界内中国人犯罪,是要依照中国法律管理的。所以,在当时上海租界里的警署和巡捕房,每次抓到中国人犯,都会移交给上海县的清朝衙门办理,每天大约二十起刑事案件左右。然而上海县衙门每每总是借口看不懂英文案卷,随后就草率放人,压根就不想管这种闲事,反正都不是在自己辖区内发生的案子,又何必为此劳神费心呢。于是乎重获自由的犯人没过几天就会再次潜入租界继续犯罪,这让租界对清政府各地衙门的做法很是不满,但是洋人们却又都是对此无可奈何。
大部分的租界反而是当时中国领土上法治最为清明的地方
话说到了这里,我不妨再扯几句题外话,在我们的历史课本和政府出版的很多书记文献中,总是声称租界是西方列强迫害中国人民的地方,在租界内所居住的中国百姓苦不堪言。然而历史的真相切恰恰相反,大部分的租界反而是当时中国领土上法治最为清明的地方,更是中国底层百姓挤破了脑袋都想混进去生活的理想居住地。仅以天津的英租界举例,在未开辟之前,天津英租界所在的土地上仅仅居住有十几个中国人,人烟荒凉。然而租界建立之后,由于租界内司法清明,治安良好,远离内战,没有匪患等原因,大量中国人涌进来居住。仅到一九三八年为止,天津英租界已有人口近八万人,其中中国人就七万余人,占总人口的九成以上。如果真如历史教材上所说,租界内中国人的生活暗无天日,痛苦至极的话,那么请问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多的国人对租界趋之若鹜呢?而且就算是租界这一奇怪产物的出现,也全都是清政府一手极力促成的,而远非如现在某些人声称的那样,说这个租界是西方列强用枪炮逼迫清政府签订的。
当年中英在《南京条约》规定了英国人有权居住在上海,但是并没有答应给英国人在上海划一个租界。而实际上是上海道台宫慕久因为害怕中国人和英国人杂处,滋事,会闹出乱子,所以他才自愿将上海县黄浦江的河滩上一块不毛之地划给英国人当租界。于是便有了由中英两方政府所签订的,开辟上海租界的条约,也就是所谓的《上海租地章程》。在章程内有写:奉到上谕内关,英人请求于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等五处港口许其通商贸易,并准各国商民人等挚眷居住事,准如所请,但租地架造,须由地方官宪与领事官体察地方民情,审慎议定,以期永久相安。
租界的出现很多是清政府自愿“转让压力”
由此可见,清政府划租界的起因并非是出于英国军队的胁迫,而是因为清政府上层统治阶级要求“永久相安”的政治压力,地方政府的自我行为。而至于在天津的美国租界,非但不是美国用武力强迫清政府所获取的,反而是清政府主动划割给美国的。
当时清政府将租界送给美国时,一开始,美国领事受宠若惊,还不敢要,举棋不定之下,美国领事连夜拍电报回华盛顿请示,想询问一下对这从天而降的惊喜应该如何是好。然而当时华盛顿正在忙南北战争呢,无暇回复。可美国领事又不敢贸然放弃,生怕怕华盛顿事后追究责任,于是只好暂时接管。事后美国先后两次向清政府提出归还天津美租界,可是,你知道清政府的反应是什么吗?清政府的反应竟然就是不作回应。到了一九零二年,美国领事无奈之下,只好将天津美租界转送给英国,并入了英租界。你说这算不算是笑话一桩?而且租界这个名字既然带了一个租字,那就说明租界并非是免费的。很多受了某些历史教材误导的人都会有个误会,认为租界是不要钱的,洋人都是白拿白住白用的,是洋人用武力抢走的我国土地。
可是实际上,租界就是物如其名,是洋人租用大清国的土地,那都是需要付费的,而这个租金洋人要么是付费给清政府,要么就是付费给民间的地主,绝没有白拿白用的道理。在《上海租地章程》中就有规定,说是“商定地价”,这也就是说英国人租用上海滩,不但要付租金,而且金额还是“商定”的,并非是英国人单方决定的,中方也是可以对其说不的。而在中英的《虎门条约》里,白纸黑字写得更是明白,英国人在中国租地,租金“以当地市价为准”,市场价是多少,租金就是多少,并不能因为对方的外籍身份就有所偏袒和纵容。相比之下,那时候的大清政府虽说无能,但是在这方面确实比一些“宁与友邦,不予家奴”,将洋鬼子奉为上宾的强国政府要强上许多。并且在晚清民国时期,中国有无数的富豪,官僚,明星,革命家拼了老命往租界挤。甚至在一九二三年的时候,中华民国总统黎元洪,竟然想将中华民国中央政府,迁往天津英国租界办公。堂堂一个国家,它的元首竟然想连自己的中央政府,都搬去外国在本国的租界里,这是笑话嘛?可惜的是这不是什么笑话,这是真实的历史。就连著名的“民族脊梁”鲁迅,也长期住在上海的日本租界里,而且他还曾在自己的日记中留下了这样的诗:依旧不如租界好,打牌声里又新春。当然如果你要是说鲁迅是一个日本留学生,算得上是一个亲日派,他的事例不足为证。那么我们来换一个人来讲,抗日名将张自忠,也曾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居住在天津的英租界之中,这样一个民族之魂的人物,为何会居住在“被洋人霸占”的地方呢?难道他就不在意这种国耻,丧了自己的民族气节不成?所以由此可见,当时的租界对于中国,那就如同现如今的北上广一般,对于整个中国来讲是超然存在,要是真如历史课本中所说的那样,试问又怎么会发生上述的种种事情呢?
晚清农民相貌
当时胡老四一见太仓的官府给的回信,他心中就已经明白,太仓那边是十分想将那个提着人头被抓的小老头交给租界处理的,只是这块烫手山芋他们如果抛给了租界,就丝毫不想再取回来了,大清官员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习惯,胡老四还是很清楚的。可是胡老四对于这件事却不敢私自拍板决定,只有上面的人才可以对这事有决定权。结果胡老四将这事写了一个报告呈上去之后,没出一天上面就给了回复,租界警署的负责人决定立即派专人前往太仓,将这个疑犯给带回租界审讯。胡老四一开始也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上面的人会如此迅速的就做出这个决定,可是他后来一想,也想明白过来,其实上面的人压根也就不关心太仓府所关押的这个小老头是否是租界内犯下富商灭门案的真凶,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凶犯,给租界内民众一个交代而已。而太仓大牢里关押的这个小老头正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凶犯,哪怕他只是一个替罪羊。
晚清警察
没几天,太仓的府衙就派人让那个小老头给送到了租界里来,原本租界是说想派人去太仓府提人,可是太仓知府生怕租界这边临时变了卦,于是第二天就急匆匆的遣人,像送瘟神一般将这个小老头给送到了租界。租界的警署将那个小老头接收之后就把他收监进了自己这边的监狱中。而作为富商灭门案的负责人,胡老四自然成为了第一个审讯这个小老头的人。可是审讯过程却并非像胡老四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胡老四审讯这个小老头之前,他已经看过了太仓府同这个小老头一起送到租界警署的物证,就是在这个小老头包袱中找到的人头与短刀。那柄短刀没有什么好讲的,刀虽然不错,但也称不上是什么绝世名器,上面更没有家徽图腾之类的可以查出这个小老头来历的东西,反倒是那颗人头,虽然几天过去了,又一直被石灰腌着,已经有些干瘪和脱水了,但是还是可以几乎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头的主人正是死掉的那个姓王的富商。换句话来讲,这个被槽帮的人抓住的小老头,还真的是租界富商灭门案的那名真凶。尽管这个消息让租界的警署上上下下全都松了一口气,可是胡老四却并没有因此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因为这件案子里最关键的问题,那个富商真实身份是谁,而那个小老头和富商之间又有什么恩怨,他却一件也没有搞清楚。
面对胡老四的各种询问,那个小老头却始终不发一言,要不是之前槽帮的人说过,这个小老头会讲话,胡老四几乎都要怀疑这个小老头是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然而租界警署的其他众人,却都没有胡老四的好脾气,百般审讯无果之后,警署的人就开始给这个小老头动了刑。要说上刑的这个事啊,之前太仓府的衙役们也不是没有给这小老头上过,从他满脸的这些淤青来看,这个小老头之前在太仓府并没有少吃苦头。可是别人打总和自己打是不一样的,所以尽管众人心中全都清楚,大刑之下这个小老头招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什么事情总要自己试一下才好死心。胡老四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所以他对自己同僚们这种刑讯逼供的手段也没有什么太大异议,于是在小老头进到租界警署的第三天,他就被上了大刑。
晚清士兵
没成想这个小老头的骨头还很硬,众人将他绑着轮番打了半天,他硬是连吭都没有吭一声,无奈之下,警署中的人就决定将他给吊起来,再给他上一点重刑,看看这个小老头他招还是不招。然而当众人将他的衣裳全都扒光了之后,所有人全都愣在了当场。只见这个瘦骨嶙峋的小老头,满身都是伤疤,刀伤箭伤,几乎在他身上都寻不出一丁点儿的好地方来。特别是这小老头的右腰和右肩膀,两处伤疤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来那是枪伤,谁都没有料到,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身上竟然会是这么一副恐怖的景象。
胡老四见状,忙拦住了其他人,将这个小老头从木架上给放了下来,而其他人看在眼中,也都明白过来,在现如今的这种乱世,除了在前线连年征战的将士,还有谁身上会有如此之多的伤疤,而且竟然还有几处枪伤?这个割了富商脑袋,杀光了他全家的小老头,十之八九就是一个从战场下百战幸存的老兵。胡老四一向对疆场上拼命的军人心怀敬意,所以他自然不想再多为难这个老人,于是他和旁人商讨了一番,就将这个小老头又送回去监牢之中,其他人对胡老四的做法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个案子是由他负责,案犯要如何处置本来也是全凭他自己决定。随后胡老四找了一个东洋的医生,到监牢里给这个小老头瞧了瞧伤,结果被告告之,这个小老头虽然看上去干瘦羸弱,但是体魄却十分强健,饶是被太仓府和租界警署两拨人给打了几天,身上却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听到医生说小老头身体无碍,胡老四也就放下了心来,随后他在外面的饭馆里,点了几个蔡,又拎着几瓶白酒,就去了监牢,和这个小老头见了一面。
那小老头初见胡老四,也有几分意外,但是他依旧是什么都没说。可是当这个小老头看到胡老四手中提着的那几瓶白酒时,顿时就忍不住了,他毫不客气的直接从胡老四手里接过了那几瓶酒,随手打开一瓶就仰着脖子灌了下去,他那一口气,足足灌下了小半瓶。那小老头将半瓶子酒灌进肚子之后,捡起筷子就吃起胡老四带给他的那几盘菜来,但是却始终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胡老四一眼。不多一会儿,胡老四带来的几盘菜就已经被这个小老头给吃了个七七八八,那小老头这才打着饱嗝,拍着肚子心满意足的随手躺了下去。胡老四见那小老头也不再吃了,就动手将碗盘收了起来,等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收进食盒之后,却并没有离去,他就那样坐在这小老头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终于,那小老头被他看得浑身有些别扭了,猛地从地上坐起来,瞪着胡老四说出了他进入警署以来的第一句话,只听他道,咋?吃了你的喝了你的,还要给你钱咋滴?话语之中,透露出来了一股子浓重的关外口音。胡老四一听那小老头的说的话,忙起身弯腰对着那小老头行了一礼,用得是江湖上的拜见礼。那小老头看见胡老四行的大礼之后,眉毛一样,又道,呦呵,没想到你这给洋鬼子当看门狗的,也是混过江湖的人。胡老四闻言,并没有丝毫气愤,他反而又对着那小老头深深行了一礼,口中言道,晚辈这里给老英雄行礼了。那小老头受了胡老四一礼之后,嘴角一咧,道,行了,既然你也算是江湖中人,我也就不和你为难了,那个王八蛋德宝确实是我杀的,他们全家吧七八口子人,也全都是我给弄死的,你赶紧弄个笔录什么的我来给你画押,反正我犯下的这个案子既然落到了官府手里,我也知道我是活不了啦,就这样吧,早死早了,反正我也都是死过几十回的人了。
胡老四听后,心中一愣,不由重复了一句道,德宝?那小老头见状,脸上一笑,道,就是我杀的那个面粉厂老板,狗日的现在改名换姓,难怪让我找了他这么多年。他一个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臭油子,竟然还学着人家读书人开什么西洋工厂,真是可笑。胡老四闻言,将德宝这个名字在心里又过了几遍,他抬头望着那小老头道,怎么德宝这个名字,听着有点像是旗人?小老头哈哈一笑,道,那狗日的本来就是一个旗人,要说他家以前那还算是有些来头,镶蓝旗的觉罗氏,他家当年跟随太祖皇帝一路从关外杀到南明,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
胡老四听了那个小老头的话,心中隐约猜出来了什么,但是他自己却始终不敢将自己的这份猜测说出口,正在胡老四踌躇之际,那个小老头见他的样子,嗤笑一声,道,后生,你也甭自己在那边瞎猜了,你想知道啥,我可以都告诉你,我可不能白吃你这一顿不是。说着那小老头的一瓶酒已经饮尽,他将空瓶一把甩开去,又拾起一瓶酒,开盖之后又是一阵仰头猛灌。胡老四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这个小老头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要将整件事情的始末说给自己听,所以他一时之间又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半天才从嘴中挤出一句,谢谢先辈。
那小老头看见胡老四的模样,自然心中清楚他心里的疑虑,于是那小老头又笑着对胡老四解释道,其实我杀德宝,那全是我和他之间的旧怨,也没啥见不得人的事,我不怕让别人知道。可是之前漕帮的那群臭摇橹子的,和太仓县的那帮蠢犊子,只知道给老子上刑逼供,这我他妈的会好好和他们说?老子当年给别人用刑的时候,他们还在他娘的腿肚子里转筋呢。要都像你这样好声好气好酒好菜额伺候着,我早就把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了。老子就是这么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有种他们打死我?我现在只恨找到德宝太晚了,又让他多过了这么多年的快活日子,而我们当年的老哥几个,这些年来不是战死了也都得病死了,原以为这辈子德宝这狗娘养的我是再也寻不到他了,没想到让我在上海租界碰见他了,你说这算不算是苍天有眼。如今这大仇报了,我现在就算死了,到了下面见到我们那老哥几个,我也不算没脸。说着那小老头便自顾自地嘿嘿嘿得笑了起来,一张老脸满是皱纹,表情更是带了几分狰狞,直笑得胡老四心中发毛。
胡老四听到这里插了一句嘴道,可是你和王老板,哦不,他叫德宝,你们之间的恩怨,为啥要灭他满门呢?他那个孙子今年才四岁,前辈你也是在江湖上混得,江湖的规矩你应该比我懂,这事前辈你可做的太不讲究了。
晚清监狱
那小老头闻言,冷冷一笑,言道,你少他妈和我扯什么江湖道义,我鄂硕早几十年都不在江湖上混了,江湖上也早就没有我这号人物了,什么江湖规矩对我来说,屁用没有。我就知道他德宝犯下的事,他死一百次都死有余辜,可惜他的狗命却只能杀一次,你说那怎么办,那老子就把他全家都给宰了,这有什么不对?哈哈哈,你是没有看见那天晚上德宝这狗娘养的,一听说他全家都已经死了的时候那张死人脸,别提多解气了。你别看这些年来这王八犊子藏在租界养尊处优的假冒什么生意人,可是他手底下的这功夫还真是一点都没落下,要不是我突然告诉他,我已经将他全家都给宰了,乱了他的心性,我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那自称鄂硕的小老头又是一阵得意的冷笑,咚咚咚又给自己灌了几大口烈酒。
胡老四此时已经听得越发糊涂了起来,他对那名叫鄂硕的小老头道,前辈,你说你叫鄂硕,我怎么觉得这好像也是一个旗人的名字。
那鄂硕老头斜着眼睛瞥了胡老四一眼,沉声道,没错,我和德宝一样,都是旗人。他是镶蓝旗的,我是正红旗。诶,现在已经不是早前了,说自己是旗人也没啥露脸的,反正我和德宝是从小就相熟的,当年都是一起拜师学艺的把兄弟,他那以前的那个媳妇还是我帮他打架抢来的呢。
胡老四听后不解的问道,前辈,那你和德宝这么深的交情,你们又能有啥深仇大恨,你非要灭他满门呢?
鄂硕老头闻声,老半天没有吭声,过了许久方才长叹一口气,指着自己的身子道,刚才他们扒我衣服的时候,我身上的那些玩意儿你都看见了,你应该能猜出来我是干嘛的吧。
清军洋枪队
胡老四见了点头,道,前辈你以前应该是军阵中讨饭吃的大清将士,看你既然身为旗人,那想来应该不会是绿营的,你是在旗营任职的吧。
鄂硕笑了笑道,不错,我以前是黑龙江旗营马队的,后来跟随忠勇公入关南下,和湘军一起打了十几年的长毛,我这一身伤,就是那段日子里落下的。
胡老四听了鄂硕的话,心中一动,惊诧地问道,你刚才提及的忠勇公莫非是已故的荆州将军多隆阿多大人?
鄂硕听闻胡老四话语提到了那多隆阿,顿时收起了方才一副的戏谑神情,一张面孔满是肃峻,他微微一点头,对胡老四道,对,不仅是我,我们兄弟几个,连同我杀的德宝,当年我们都是多将军身边的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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