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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的分开,是一种诗歌行动丨塞尔日•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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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诗刊》2019年6月上半月刊“国际诗坛”栏目

图片来源于colorhub.me


[诗人简介]

塞尔日·佩里(Serge Pey), 1950 年生于法国南部图卢兹。作为哲学博士,他曾在图卢兹大学教授“创意写作”。长期以来,他独自而勇敢地探索诗艺,渴望把“哲思”的深度和“魔幻”的游戏结合起来。他既是诗艺的思索者,又是诗艺的实践者。他认为,诗歌是一种行动。除了写诗,他还画画,制作“诗棍”(把诗句一个词一个词地画到一种特殊的、苗条的细木棍身上),到世界各地漫游,朗诵,结交朋友。他宣称:“诗歌不是一种解决方法。任何一种解决方法都不是诗歌”。在法国当代大诗人的星群中,他的闪耀方式是独特的。超现实的奇思异想,明晰的悖论式逻辑,哲理混和着天真心,魔怪杂糅着恶作剧……他把诗写得简捷、快速、干净、利落。本辑诗作均译自佩里最新诗集《无限的通用数学》(伽利玛出版社,2018)。

 

以下诗歌由树才翻译

 

 

诗棍(第1棍)

 

凡棍必收获呼吸

 

我们在手里

握住箭

而那张弓

居住在靶中

我们没什么可等待

那在夜里

移动的

那在夜外

死去的

 

这只火中鸟有一次

变成了风脑袋

 

 

诗棍(第2棍)

 

一切都打开

在骨头前祈祷

我们把话语借给

不愿归还的人

因为我们对

有去无回很肯定

 

一棵树在我们面前

放慢脚步

并且等待自己

在它的枝条里

指南针

在盒子里爬行

不去拧指针

 

凡棍必收获脚步

我们看不见

但它们走在我们前面

 

 

诗棍(第3棍)

 

我们忘了

我们的步伐

在这脆弱的大地上

没有留下印迹

众神不哭泣

我们把一截路的碎片

献给

并不等待我们的那棵树

 

我们交换

那些辅音

和元音

它们把我们拼读出来

 

当众神哭泣

我们把被单放到门下

我们递过

我们愿望的扫帚

 

 

诗棍(第5棍)

 

最后一次

一根针吃住一只苍蝇

我们从我们的脸上

扯下笑

我们用一小块土

洗脸

只剩下一个快乐的影子

在我们手中

 

 

微笑

在笑的下面

那冲我们笑的

没有死亡

也没有生命

没有上面

也没有下面

微笑是我们在宽恕

那冲我们笑的

比我们更高也更低

 

一个圣者就是

一个宽恕上帝的人

山上的智者说

 

一个人就是一个人

当他不肯宽恕

一个人就是一个人

 

笑和微笑

长得不像

 

 

诗棍(第7棍)

 

把一口钟挂上墙

把它放在

瞧着我们的那张照片旁边

 

了解死亡的

那些小时辰

当星星们离婚

同习惯

同光

 

(在钟里一个男人

敲每一个时辰

用一只花朵锤

对着一口水泥钟)

 

词语死了

磁针一样粘在脑袋上

唯一的动词把它们焊紧

 

花朵锤的每一击

照片拽动钟

凭一根头发

直到它烧焦的脸上

 

它以前的习惯声音

召唤我们

为了让我们不回忆

 

(照片拍摄那些时辰

然后把我们的时间分开

从它没计算过的数字上)

 

 

诗棍(第12棍)

关于外面

 

外面总是有

一个比它更远的外面

事物

是一些新鲜洋葱头

 

它们有好几层皮肤

它们让眼睛

流泪

 

我们给外面脱衣服

直到我们

就像在我们的爱情中

 

月亮

不再耕犁云朵

月亮

 

是夜丢失的一只轮胎

一个声音

把一瓣嘴唇分成两半

在另一个声音里

 

空气的肌肉

抓住一些卵石

筑起秃头孩子的

路障

 

诞生

还在我们中间耍花招

当诞生

把死者的手磨尖

 

 

诗棍(第23棍)

方 法

 

我们用秃鹫的一啄一啄

杀死太阳

在垃圾堆上

 

背对黑暗

我们在每一位死者那里

射杀一个天使

 

为了抓住外面

我们必须成为外面

诗不过是一种方法——

剥掉外面的皮

在我们的最深处

找到里面

 

鸟儿里面的鸟儿

寻找鸟儿外面的鸟儿

 

飞有它自己的生命

不需要鸟儿

而里面和外面

一起看着

飞在飞

寻找着鸟儿

 

 

把一个面包一切为二

 

如果把一个面包一切为二

能得到两个面包

但如果把一张桌子一切为二

就得不到两张桌子

 

把一个人一切为二

也切不出两个人

而只是一个死者

 

但一个面包切成两半

能切出两个面包

保持了面包的本质

而一张桌子切成两半

就保持不了桌子的本质

只是两块木头

 

我们能切一只面包

一张桌子和一个人

想着它们

被切成两半

还是一样的

即使它们的切口

并不相似

 

它们身上的切口

没有任何意义

假如不知道切的是什么

所以我们不切水

它永远是水

 

我们能切水吗?

被切开的水会变成两个东西吗?

它们彼此相似

还是不相似?

 

水会变成两个水吗?

 

我们想把水一切为二

即使切割了水

水也会逃离我们

并从我们的指缝流走

 

有些事物无法切割

切割它们

我们得不到两个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

我们赞美

那无法切割的

 

我们再说一遍:

把一张桌子一切为二

得不到两张桌子

而是两块木头

 

把一个人一切为二

只能造成一个死者

但我们切一个面包

能得到两个面包

把水一切为二

它永远是水

所以我们的分开

不分开

 

我们的分开

是一种诗歌行动

我们朴素地叫它

繁殖

 

永恒流淌着

像水在我们指间

我们无法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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