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偶像已经不是一个新鲜词了。早在20世纪80年代，英国人创作的虚拟人物Max Headroom通过参演电影和拍摄广告，宣告了世界上第一位虚拟偶像的诞生。随后十几年间，虚拟偶像并未得到太多关注，直到2007年日本虚拟歌手“初音未来”的诞生与流行才正式掀起了虚拟偶像的热潮。新兴技术的发展给虚拟偶像的培养提供了丰沃的土壤，虚拟偶像的形象逐渐立体，类型也越来越丰富，模式更加多元化。 偶像作为和时尚领域密不可分的职业，其虚拟形态也早已在时尚界成功“出圈”。因其拥有鲜活立体的“自我意识”和可观的社交平台粉丝量，得到时尚品牌的青睐亦是顺水推舟。时尚代言、杂志封面、广告拍摄，时尚品牌纷纷瞄准未来趋势，向虚拟偶像抛出橄榄枝。 


在前不久，虚拟偶像翎登上了央视综艺节目《上线吧！华彩少年》的舞台，在现场为评委和观众们表演了一首经典的京剧选段《天女散花》。作为新一代的国风虚拟偶像，2020年5月18日诞生的翎，首发亮相视频有近100万次播放量，首发三天关于#LING##LING是谁#的话题阅读量破1200万，全网覆盖影响力为6000万+，可以说成绩非常亮眼。更是登上了《VOGUE服饰与美容》的年轻衍生刊物VOGUEme 2021开年刊，获得许多时尚媒体及博主的背书。
为此，我们和一支创造虚拟偶像翎的团队次世文化的制作人于歌聊了聊。


次世文化是一家泛娱乐基因属性的跨次元内容开发及运营公司，善于挖掘新形态的内容载体，从开发到运营全流程一体化塑造虚拟人物。






国风虚拟KOL翎 

翎是由次世文化与魔珐科技联手打造的首个国风虚拟KOL，两家公司一个负责解决内容输出，一个攻克技术难题。与之前的洛天依、RiCH BOOM、Noonoouri等都不同的是，翎是中国第一个走超写实路线的虚拟KOL。翎人物设定极具中国特色，她热爱中国传统文化，除了典型的东方女孩长相，爱好京剧、毛笔字和太极，声音也采集自京剧梅派第三代传人，喜欢挖掘美食，爱喝两杯小酒，但一喝就醉。



次世文化的制作人于歌跟我们介绍，翎的形象是由设计团队从许多知名中国演员的形象中提取视觉元素，并融合京剧中标志性的眉眼，再经过数字化建模与实验之后进行细节调整设计的。
可以说，翎是创作团队通过人工智能3D虚拟数字技术制造，并通过智能化虚拟内容演绎与传承国风文化的中国偶像，旨在引领“正能量、底蕴、传承”的新风潮，也让世界看见新时代“科技+文化”的中国力量。 



在《上线吧！华彩少年》的舞台上，翎向观众表达了这样的态度——“我来自未来，我想表达来自未来的国风态度。我相信只要人们还在传承经典、延续梦想，那么一切过去也可以成为未来，传统艺术将焕发新生。”
“在前期调研中我们发现，中国市场在超写实虚拟人领域仍然相对空白。而且，当下具有热门‘国风国潮’标签的真人和虚拟偶像在年轻偶像市场上都相对缺乏，并没有大众特别耳熟能详的品牌。所以，翎这个国风的超写实虚拟KOL选择打入这一赛道，并且希望翎可以承载更多融合中国传统文化的诉求。”翎的横空出世不但正中目前国内大热的国风趋势，更因此获得了央媒大大的力挺。



在问及翎未来的运营规划时，翎的制作人于歌跟我们分享：“目前翎的微博日常运营需求就是扩大粉丝群体，夯实粉丝基础；同时团队对翎的运营规划上一直在强调调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赋予她时尚的属性，不断提升与各大时尚品牌的契合度。” 







品牌为何选择虚拟人 那么，一个虚拟KOL究竟应该如何找到与时尚品牌的交集呢？
时尚圈对新奇的人与事永远充满好奇，对于品牌来说，“虚拟”这样一个科技感十足的概念绝对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噱头。在跟虚拟偶像的互动方面，国外品牌显然已经有了很多成功经验。英国服饰品牌FRED PERRY释出的全新广告大片中，邀请了英国虚拟乐队Gorillaz的成员，作为全新代言人亮相。法国户外品牌AIGLE选择虚拟时尚博主Noonoouri作为早春系列的品牌代言人。

虚拟乐队Gorillaz拍摄FRED PERRY广告大片

翎的创作团队也希望翎作为中国本土的虚拟偶像，可以在国内外品牌合作上拥有一席之地，“我们也愿意释放信号给品牌——国内首个国风超写实虚拟KOL翎是可被选择，且值得被选择的。在后续的规划中，团队会把重点放在加强翎的个人造型及服装穿着上，打造具有东方感的时尚女性形象。”


 
出道以来，翎独特的形象和极具风格化的内容就迅速吸引了众多知名品牌如特斯拉、奈雪的茶等进行了跨界合作。
近日，还与商业服装品牌乐町联合不同职业的女孩合作拍摄了形象片，这次合作有一个响亮的口号——Girls can be。品牌通过与翎和其他女孩的合作将一种不分年龄、独立自由和充满好奇心的“少女感”发挥到极致，号召女孩们跨越文化壁垒、忘掉身材焦虑，告诉她们无需定义自己，勇于突破束缚和界限。



能与更多的国内本土设计师品牌互动合作，是目前翎的制作团队为她规划的重要方向。“翎是在中国土生土长的虚拟女孩儿，我们想探索并尝试表达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下及未来更多的可能性。国风超写实的虚拟人与本土设计师品牌联手，也许会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掀起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的新浪潮，引发更多关于国风的探讨，向世人传递中国文化的魅力。” 作为以网络为载体传播的虚拟KOL，翎之后的运营方向会更加生活化，包括频繁的互动与广泛的交友。但是“我们没有在打造偶像。翎并不是选手明星，她作为虚拟人，有自己非常强的文化向输出。她只是传达出自己当下的观点，没有在迎合谁。”这种态度也抓住了每个新世代青年的内心。 


目前国内的虚拟偶像市场仍然处于初期阶段，行业并未进入“黄金期”。与日本虚拟偶像初音未来和美国虚拟偶像IP Lil Miquela相比，中国的虚拟偶像本质上仍然是做给品牌的，即虚拟偶像多为品牌和厂商服务依托专有广告代言盈利，而缺乏自身作为IP的营销力，往往面临“商业价值高、但变现能力差”的问题。 造成这种市场现象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虚拟偶像的概念其实还并未在我国广泛普及，市场的信心不够，潜在受众会更愿意选择更具有体系化的真实艺人，对相对新鲜的虚拟偶像还没什么感觉；另一方面，即便是在世界范围内，虚拟偶像公司都还在摸索前行，处于探索阶段，目前尚未有打通的路径。
 


作为虚拟人，翎可以像真人一样“穿”上真实的衣服，像真人模特一样去展示；同时翎也可以去呈现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的衣服，或者一般常人无法穿着的服装。于歌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角度的思考：“虚拟人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打破更多空间和媒介的限制，做更多实验吗？或许这还是个解决时尚产业污染问题的好方案，节能减排，低碳环保。”
关于这一问题，设计师是如何考虑的呢？DONSEE10品牌的主理人陈丹琪觉得虚拟偶像的出现，是可持续发展理念的一种新趋势：“虚拟偶像拍摄时尚大片本身就是一件可持续的事情。相比传统拍摄来说，第一它不会消耗过多的人力成本；第二不会产生更多物质上的损耗；第三它在时间上更加高效，比如说很多衣服要拍，需要fitting，虚拟偶像就不需要经过这些环节，再去做这种方面尝试的时候会更加高效一些，没有这么复杂的统筹。”



对于品牌来说，虚拟偶像背后想要输出的价值观才是最重要的。虚拟偶像背后所代表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世界观，使其不仅作为一个简单的IP或者一个好看的模特。比如翎所代表的是中国文化的输出，比如Gorillaz代表的是一种对音乐的热爱，或者说其代表的是某一种年轻人对待世界的新奇态度。



品牌需要找到一个契合品牌理念的虚拟人物，同时虚拟人物也要找到符合自己价值观的品牌，这种拍摄就是有意义的，会有1+1>2的效果。这是一种相辅相成、互相认可的合作方式，而不是只是借助这种新奇的模式拍了个片。





虚拟人的技术难题 除了国内虚拟偶像市场目前仍处于初期阶段外，虚拟人本身的技术难题也阻碍了其发展。翎所追求的形象是超写实的精度，所以制作团队尽可能调整技术，让翎可以做到人类具备的微表情。“拥有在微表情上的语言传达，这是我们一致追求的目标；另外翎目前面临的技术困境还有制作周期长的问题，这在追求作品精美的同时几乎是无法避免的，我们也在寻找一些技术突破，让她真正地可以实现更多可能。” 技术问题是虚拟人打入时尚圈不得不面对的难题。拍摄时尚大片绝对需要其中的人物可以通过丰富的表情神态和动作表达情感以及展示服装和氛围。在时尚摄影师WENBO眼中，目前很多由虚拟人演绎的时尚大片都存在“尴尬”的问题，角色的表情动作不生动、不自然，无法像真人一样有真实感。

 
但虚拟偶像在这方面同样有优势。相比真人拍摄来说，虚拟偶像的场景可变性高。当面对需要拍摄一些较虚幻或者有未来感的风格时，真人拍摄的难度会非常高，但是如果是虚拟人物来拍摄的话，可以通过软件建模，然后跟真人的衣服做交互，做成一个电子数据。翎背后的团队也要为她每次产出的图片进行内容策划。摄影师也会根据拍摄风格进行创作，保证每张图片的质量。后期合成工作则是由相关专业技术团队进行处理，最终交还到修图师手中，完成最后的调色步骤产出成片。在虚拟世界里，虚拟人物的拍摄就有了很多可以发挥的空间。
至于拍摄效果的“尴尬”问题，陈丹琪有她的看法：“要看是哪一种风格的虚拟人物。如果是走写实风格的形象，和真人放在一起也没有感觉奇怪。卡通的二次元虚拟偶像动漫感会更强一点，跟真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一点距离感。但因为本来就不是同一个次元，所以在处理方式上其实可以有两种策略，一种方式是要拉近距离，感觉不到它是虚拟的。另外一种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是纯虚拟的，它不是真实的，是有意去制造这种距离感。” 






虚拟偶像作为一种先锋文化，体现了年轻消费者追求精神共鸣和独特的自我表达的愿望。以虚拟偶像作为年轻消费者与品牌的沟通媒介，是时尚品牌提升消费者认同感、展示品牌未来视野、打入青年亚文化群体内部的重要方式和手段。同时虚拟偶像也可以在与其价值观相同的品牌合作中，加深大众对于自己的认知和肯定，进一步输出自己的文化内容。何乐而不为呢？

*图片由次世文化官方提供